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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排泄行为是具有政治性的吗?”

关于大学里“所有人的卫生间”倡议的“争议”


  • 汉语翻译:Van

  • 汉语译文编辑与修正:사락

  • 韩语原文:권태

  • 韩语原文编辑与修正:레이, 에스텔, 희중, Miguel


圣公会大学的“适合所有人的卫生间”指示牌。黑色背景上右侧是白色文字“适合所有人的卫生间”。左侧是图标,代表了女性和男性、其他性别、家庭、残障人士等。 资料来源:圣公会大学 建立适合所有人的“所生间”文化 组织“Momo” 的Instagram。@skhu_allpeoplerestroom
圣公会大学的“适合所有人的卫生间”指示牌。黑色背景上右侧是白色文字“适合所有人的卫生间”。左侧是图标,代表了女性和男性、其他性别、家庭、残障人士等。 资料来源:圣公会大学 建立适合所有人的“所生间”文化 组织“Momo” 的Instagram。@skhu_allpeoplerestroom

你有使用过在大学大楼里的卫生间吗?虽然卫生间的类型可能会根据所居住的地区和每栋建筑的状况有所不同,但韩国大学的卫生间大多分为男卫生间和女卫生间。此外,还会设有独立的无障碍卫生间,或者在每个卫生间里单独设置隔间。然而,对于有些人,特别是不符合男女二元性别的性别酷儿们来说,这种结构的卫生间并不是可以安心使用的空间。这是韩国大学社群开始讨论“所有人的卫生间”的原因之一。


今年3月16日,在开始有关讨论的5年后,圣公会大学设立了“所有人的卫生间”。根据韩国多样性研究所(Diversity Korea)的定义,“所有人的卫生间”是突破了现有卫生间的非残障人士和残障人士、成人和儿童、男性和女性二分法设计局限性的空间。换句话说,它是不适用残障人士、儿童和性别二分法的人也可以安心使用的单人卫生间,是专为被排除在“常态”之外的人群而设计的空间。


但是韩国媒体并没有关注各方在设立“所有人的卫生间”前达成的共识,反而将焦点放在了矛盾上。特别是,媒体们只针对了“所有人的卫生间”的众多特征中的“性别中立”这一特征,强调了关于设立卫生间的反对意见。这背后不光有对性别酷儿的错误理解,还有韩国社会中正在萌芽的排斥跨性别的激进女性主义者阵营(TERF,transgender-exclusive radical feminist)。


然而,对于有些人,特别是不符合男女二元性别的性别酷儿们来说,这种结构的卫生间并不是可以安心使用的空间。这是韩国大学社群开始讨论“所有人的卫生间”的原因之一。

事实上,我们对性别中立卫生间并不陌生。我们身边已经存在着像是家庭内或飞机上的卫生间这样的不分性别的卫生间。因此,当面对进行排泄和卫生行为的非常私密的卫生间,即使没有性别区分,我们也不会感到任何不适。但是反对“所有人的卫生间”的人恶意曲解了“性别中立卫生间”一词,称“所有人的卫生间”侵犯了非性少数市民的权利,从而造成了对立的局势。


带头针对性少数群体的仇恨势力一直反对在圣公会大学设立“所有人的卫生间”,声称这会“助长同性恋”,并“增加对女性的性犯罪风险”。像这样把对性少数群体开放的空间看作是对女性的威胁的逻辑已不新鲜。在韩国,部分政党和各人权组织曾多次尝试制定禁止歧视性少数群体的全面反歧视法,但仇恨势力认定性少数群体的存在是与女性安全相对立的,并质疑了法案中与性别公正有关的条款。


一名示威者举着两个写有反跨性别标语的牌子,正在进行抗议《全面反歧视法》的示威。(图片来源:Kwontae)
一名示威者举着两个写有反跨性别标语的牌子,正在进行抗议《全面反歧视法》的示威。(图片来源:Kwontae)

韩国的反跨性别运动阵营也把性少数群体的权利推向了女性安全的对立面。2020年2月,一名已依法完成性别变更的跨性别女性(MTF)学生遭到了淑明女子大学内外一致强烈的反对,放弃了入学淑明女子大学的资格。韩国有多所大学是为提升女性教育水平而设立的,只有女性才能入学,位于首都首尔市内的淑明女子大学也是其中之一。当时,不仅在淑明女子大学,在很多大学都有TERF(排斥跨性别的激进女性主义者)组织。这些组织在联合声明中声称这次事件是“成功保护了女性的空间和权利”的结果。这也相当于是又一次以女性和性少数群体的二元对立为前提,试图阻碍对性少数群体权利的保障。


就像性别中立卫生间一样,性少数群体的权利很容易被政治化,被视为“有争议”的主题。尽管对于大学里的不同人群来说,在听课、做作业等日常生活过程中使用卫生间的权利是必须被保障的基本权利之一,“所有人的卫生间”依然被贴上了“政治性”的标签。在此背景下,“所有人的卫生间”运动阵营使用了“小便权”这一直白的用词,解除了与性少数群体相关联而产生的政治性,最好地表达了我们“有权自由使用卫生间的身体”和“作为卫生间的空间”所具有的最基本的属性。


圣公会大学学生福祉处长Park Kyung Tae教授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从(校内)舆论来看,并没有对于设立(“所有人的卫生间”)本身的反对意见”,这反应了学生们的呼声,由此“所有人的卫生间”被纳入学校本部的工作项目,进而得以完成实施。现在有必要将“所有人的卫生间”运动扩展到其他大学以及整个韩国社会。该运动必须持续下去,直到针对“对性少数群体开放的空间”的无数反对意见得以消解,被埋没其中未能被充分讨论的其他权利得到改善。



 
  • 汉语翻译:Van

  • 汉语译文编辑与修正:사락

  • 韩语原文:권태

  • 韩语原文编辑与修正:레이, 에스텔, 희중, Migu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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